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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论文模板:浅谈曹丕诗文中的妇女形象

来源:自考生网 时间:2023-07-31 10:32:19 编辑: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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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论文模板:浅谈曹丕诗文中的妇女形象,主要向自考毕业生们提供了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模板范文:浅谈曹丕诗文中的妇女形象的写作思路、写作详情等可参考内容,详见下文:

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论文模板:浅谈曹丕诗文中的妇女形象

摘要

曹丕是建安文坛的核心,其现存作品中描写女性的诗文代表了其在文学上取得的最高成就。受其个性、经历等的影响,这类作品中对女性的心理刻画细致,外在形象描摹隐约动人,感情表达浓烈。作者将动乱的现实苦难和柔弱妇女的哀怨与自己的命运融合在一起,从抒己情的角度关照妇女的命运和心灵,使得这些女性形象既反映了同时代人的普遍生存状态,又隐喻着作者的政治境遇和寄寓着作者悲悯情怀。这种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扩大了曹丕诗文的社会意义,同时也显示出了曹丕表现现实主义题材的文学作品取得的成就。

关键词:曹丕诗文  妇女形象  情感特征

Abstract

Cao Pi is the core of Jian'an literature,poems describing females the extant works represent the highest achievement in literature.Influenced by his individuality,experience,psychology of women these works depicting meticulous,the external image of a moving description,expression of strong feelings.The turmoil of the real suffering and tender women sad and own destiny together,take care of women's fate from the angle and express your heart,so that these female images reflect the universal existence contemporaries and metaphor,the political situation and the implied author compassion.This unique art form expanded Cao Pi poetry social significance,also shows the Cao Pi performance of realistic literature achievement.

Key words:the works of Cao Pi,image of women,emotion features

前言

曹丕是建安文学的领军人物,但其在诗文方面取得的成就在学界历来是备受争议的,绝大多数研究者认同其诗文的艺术价值尤其是其在诗歌体制发展方面取得的艺术成就却普遍的认为其诗文中的社会意义不及其父曹操、其弟曹植。历史固然同情弱者,但不能因此而忽略曹丕诗文中的社会价值。汉末是一个灾难深重的年代,由于天灾人祸,国无宁日,人们饱尝骨肉离散,人亡家破之苦。生离死别的悲哀,人生无常的慨叹成了这个万方多难的时代的人们的共同声音。曹丕笔下描写的这些关于妇女的篇什中同样回荡着这个动乱时代所特有的哀怨之音。作者天生的敏感和文士气,以及身处乱世耳闻目见的感同身受,尤其是其政治处境与处在封建男权社会底层的柔弱妇女遭遇的诸多契合点,促使作者在委婉含蓄的通过妇女形象表现政治性的内容的同时,更多了一些关怀当时被漠视、被伤害的悲伤灵魂的悲悯,形成了“便娟婉约,能移人情”的独特风格。本文将从曹丕描写妇女题材的创作动因、作品中表现的情感特征及精神隐喻、妇女题材诗文的社会意义等几个方面的分析来挖掘和解读其作品中的现实主义价值,从而全面地认识和评价其在文学创作上的成就。

一、曹丕创作妇女题材诗文的动因

曹丕描写妇女题材的诗文在其现存作品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曹丕所处的建安时期是一个以原始的儒家建功立业,治国平天下的思想为时代主旋律的时代,并且作为一代枭雄曹操的儿子,曹丕势必也深受这种思想的熏陶和影响,故而会有争取被立嗣为太子,执掌政权,“行尧舜之事”的政治理想。然而在现实的环境里,曹丕的政治理想遭遇的却是诸多的冷遇。现实世界里所扮演的社会角色和他个性中的敏感、善良使他通过文学创作的方式排遣和纾解自己现实生存困境中的真实心灵状态。

(一)、表层动因:纾解现实中的心灵困境

曹丕的描写女性的诗文大多写于被立太子之前。在曹操的众多儿子中曹丕并不是最优秀的,曹操最喜欢的儿子曹冲不幸早夭后,曹操甚至悻悻地对曹丕说:“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魏志·邓哀王冲传》)[1]。可见,曹操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在长子曹昂死后,曹操又曾给曹植创造过很多机会,如南征孙权时,曹操委任曹植守邺:“吾昔为顿丘令,年二十三,思此时所行,无悔于今,今汝年亦二十三矣,可不勉与。”[1]p13曹操甚至还说过“始者谓子建,儿中最可定大事。”(《魏志·陈王传》注引《魏武故事》)[1]由此可见,曹操在选嗣问题上的倾向。因而,在他被立为太子之前,一直处在一种被冷落的尴尬境地,只能处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同时,在政治上,曹操选拨人才一向是唯才是举,这从他启用曾在袁绍旗下撰写檄文骂过他的陈琳就可以看出。所以,身为曹操的儿子,在文不及曹植,武不及曹彰的前提下,想要在政治上有所建树,要想获得既是父亲又是“君”的曹操的青睐和垂爱,唯有努力表现得尽善尽美。换而言之,曹丕的命运、政治愿望等无一不是依附和寄托在曹操对他的态度之上的。这种古代纲常伦理中的君臣父子依附关系和“菟丝附女萝”这种妇女与丈夫的依附关系是有着许多本质上的相似性的。

在封建社会,妇女和丈夫的关系就好比丈夫是树,妇女则是藤麻,妇女是依附丈夫而存在的。古代社会的男性可以有三妻四妾,处于依附和从属地位的妇女只有通过各种努力“讨好”丈夫,才能获得丈夫的垂爱,才不会被丈夫休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由于社会弱势群体中的柔弱妇女的遭遇和命运与诗人的政治处境有着许多契合点,作者在这些弱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便在描写女性特别是描写弃妇、闺怨的诗文中找到了宣泄口。例如,在曹丕的乐府《猛虎行》中,时任五官中郎将的他就以新妇初嫁来自喻自己的恩宠不卜:“与君媾新欢,托配于二仪。充列于紫薇,升降焉可知?梧桐攀凤翼,云雨散洪池。”[2]p300在这些诗文中,将自己的政治境遇乃至政治愿望以描写闺中女子复杂思绪、情怀的比兴手法委婉含蓄地表现了出来。

此外,从《三国志﹒魏志﹒文帝纪》中陈寿对曹丕的评价“文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强志,才艺兼该;若加之以旷达大度,励以公平之诚,迈志存道,克广德心,则古之贤主,何远之有哉!”[1]p35便足以看出,曹丕的文才天资,加之曹丕个性的谨慎老练,矫情自饰,他既是城府很深,手腕高明的政治家,又是文学家,在很多情况下,是不可能将内心的真实感受和想法和盘托出,直接倾诉的,同时,曹丕还很善于揣摩别人的心理。所以,作者便选择通过文学创作的形式抒发心中的郁结或是渴求。

(二)、深层动因:至情至善的悲悯情怀

曹丕虽是善于谋权的政治家,却天生有一颗敏感的心。从前面提到的《三国志﹒魏志﹒文帝纪》中对他的评价也可以看出,曹丕是一个天性柔弱、多愁善感的诗人。陈祚明在《采菽堂古诗选》中评价他的诗作:“魏文帝诗如西子捧心,俯首不言,而回眸动盼,无非可怜之绪。倾国倾城,在绝世佳人,本无意动人,人不能自定情耳”[3]卷五也能印证这一点。再比如,《三国志﹒魏志﹒明帝纪》中注引的《魏末传》:“(明帝)尝从文帝猎,见子母鹿。文帝射杀母鹿,使帝射杀鹿子,帝不从,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因泣涕,文帝放弓箭,以此深奇之,而树立之意定。”[1]p36从这件小事同样足以看到曹丕人性中本善的一面。

曹丕所处的是一个“家家思乱,人人自危”[2]p232的战乱年代,人们普遍处在一种被战争、疾病和饥馑裹挟着的生存状态。由于天灾人祸,国无宁日,人们饱尝骨肉离散,家破人亡之苦。

曹丕“生乎中平之季,长于戎马之间”(《典论﹒自序》)[2]p234:十一岁那年随父出征,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中,他虽“乘马得脱”,但他的长兄曹昂和从兄安民则均被杀害,他的父亲曹操也被乱箭射伤得很重;二十岁时曹冲夭折;二十六岁时好友阮瑀离世;三十一岁时,国内爆发“大疾疫”,他周围的许多朋友如王粲、陈琳、应瑒、刘祯等相继离世……几乎在他人生的每个阶段,都目睹着战争杀戮、疾病死亡。而这些痛苦的经历给曹丕的心灵带来的阴影是始终挥之不去的,特别是王陈应刘等友人在瘟疫中的突然离世更是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打击。从他在《又与吴质书》中“昔年疾疫,亲故多罹其灾。王陈应刘,一时俱逝,痛可言邪……”[2]p182的感慨便足以窥见身处那个动乱时代的诗人敏感脆弱的生命意识及那个时代的人们的普遍生存状态。

也正因为如此,作为历史的参与者与见证者的曹丕看到了无论是公侯官宦,还是平民百姓都无一幸免的卷入了时代的历史潮流。例如在《述征赋》中记述的在董卓之乱中被匈奴兵抢去,十二年后又被曹操赎回的蔡邕之女蔡琰悲惨的人生就充满着一个时代的哀怨之音。又比如,建安十八年,曹操被汉天子封为魏公,为了报答汉天子,曹操把自己的三个女儿都送给汉天子去做“贵人”。公侯之家的女子尚且如此被当做物品交易,寻常百姓家的女子的命运更是可想而知。现实中亲历的苦难、苍凉和他人性中的善、悲悯相契合,所以,曹丕对乱世中被漠视、被伤害的征人妇,弃妇等弱势群体“寄寓了诗人对不幸者的同情心”[4]p52,只是这种同情因阶级的局限而显得很有限。

著名美学家宗白华说:“深于情者,不仅对宇宙人生体会到深无名的哀感,扩而充之,可以成为耶稣,释迦的悲天悯人。”[5]p127而这种心灵深处的至情至善的悲悯也正是曹丕在文学作品中关照柔弱女性的不幸命运和她们受伤的心灵的又一重要原因。

二、曹丕诗文中的妇女形象分析

曹丕的妇女题材诗文中描写的主人公大致可以分为思妇、弃妇、寡妇和佳人等几种,这些女性形象都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特点:外在形象隐约,内在情感却十分浓烈。曹丕运用大量的笔墨集中刻画了这些女性形象的情感世界及精神追求,通过对这些女性心灵世界的再现来为读者呈现了乱世中饱受苦难的普通妇女们伟大的精神品格,纯洁高尚的心灵。

(一)、思妇

被公认为曹丕诗歌的最高成就的《燕歌行》,全诗一开头:“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就清楚地点明了诗中的主人公的身份是位闺中思妇,“萧瑟”、“凉”、“霜”一下子调动人的感官,让人情不自禁地被这种肃杀和凄清所感染。尤其是一个“群”字,燕结群而归,将物比人,更加凸显了闺中人的孤寂。清王尧衢《古唐诗合解》说“感时物以起兴,言霜飞木落,鸟亦知归,惟独我君子(丈夫),客游不返,令我思之断肠”。寥寥数笔,便将季节的凄寒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这位独守空闺,与寂寞为伍的深闺女子对远行丈夫不尽的思念的凄苦上去了。全诗共百余字,几乎没有一个字是浪费在描绘这位女子的外在形象上的,除去开头几句起兴的四句外,几乎句句是在描写该女子的内在情感世界。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诗中的女主人公愁眉紧锁,一脸茫然却又满怀期待地望着远方自言自语,为什么留在外面这么久还不回来呢?是有事还没忙完,还是……读者甚至可以揣摩出这位闺中女子一时的因“因爱生恨”,幽怨丈夫为何久久不还家而瞬间在脑海里产生的一些胡乱的思绪。“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一个因思念丈夫而愁肠寸断,肝胆欲裂,泪如雨下的闺中思妇跃然纸上。“不敢”只是一种谦恭的说法,意为不能、不会,表现了改女子对丈夫的忠贞不渝。“茕茕”、“泪下”活生生地描绘和勾勒出了这位闺中女子茕茕孑立,独守空闺又整日以泪洗面的思妇形象,这凸显了她精神上的孤苦无依。

今人或许会觉得曹丕笔下的闺中思妇们那种整日以泪洗面的对丈夫的思念有些夸张。

闺中女子的丈夫为了生活或者生存不得不外出求学仕宦,抑或是被强迫去服兵役劳役而与闺中女子分隔异地,但在那样一个被战乱、疾疫和死亡裹挟着的时代,生离很可能就会成为死别,这种恐惧和感慨几乎是处在那个时代的人们共同的哀怨之音。曹丕在《感离赋有序》中也曾流露过这种情不自禁地从分离想到了死亡的感慨。战争的动乱给人们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在封建男权社会里占主导地位的男性文人尚且会有这种感慨,更何况是一个依附丈夫生存的闺中弱女子。

何以解忧呢?“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原本打算抚琴而歌以排遣心中无限的思念和愁肠,却因心中有哀怨,很难唱出平和舒缓的曲调,只能发出短促而急切的低吟。“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圆月皎洁明亮,照在我的空床之上,夜已深,却因满腹的思念而毫无睡意,极言思妇寂寞凄凉的情状。柔肠百转,只能无奈地仰瞩天际,遥问“尔独何辜限何梁”,为牛郎、织女两星感慨,更是为自己不能与夫君相聚而无奈的感慨。全诗刻画的思妇内心世界情感真挚,尤其是其精神上的忠贞和优雅更是具有强大的心灵震撼力,给人呈现出一种缠绵悱恻,凄婉动人的意境,读来不禁令人潸然泪下。难怪清人王夫之《古诗评选》卷一这样评此诗:“倾情、倾度、倾色,古今无两”[6]卷一。

此外,如《清河见挽船士新婚与妻别》中描写的是一个刚刚与挽船士结婚就要面临分离,却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甚至是此生还能否再见的复杂心情,其间饱含了女主人公的依恋、哀痛、恐惧、酸楚、怨愤和期望等种种矛盾复杂的思绪。在描写这些思妇时作者有意将思妇与特定的环境或情境融合在一起,为情设景,情景交融,为读者呈现出一群在乱世中对爱情忠贞,对丈夫忠诚,情感真挚,却又因在乱世中与丈夫分离的无奈无助,孤苦无依的令人凄切深婉的女性形象。

(二)、弃妇

曹丕创作的描写弃妇的作品有《代刘勋岀妻王氏作》二首、《出妇赋》等。“弃妇,是我国古代文学作品中的传统题材,有《诗经﹒卫风﹒氓》中‘夙兴夜寐,女行无偏斜'而被休弃的女主人公,有《上山采蘼芜》中无故被休的‘故人'等等”[8]。汉末建安时期,尽管封建宗法礼教受到了一定冲击,但封建统治的基础仍然牢不可破,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性质依然没有改变,男尊女卑的观念仍旧根深蒂固地留存于人们的意识形态之中。弃妇作为社会的牺牲品随处可见。但随着宗教礼法的被冲击和否定,一些建安作家如曹植,王粲、徐干等等都不约而同的在文学创作中对弃妇这一社会弱势群体给予了极大的关注,曹丕作为建安文坛的核心,自然而然地会在文学创作中关注到反映弃妇这一弱势群体的痛苦的遭遇和不幸的命运的内容。例如《代刘勋出妻王氏作》,从序言中可得知,王宋嫁给刘勋已二十多年,后因王宋“色衰”刘勋移情别念喜欢上山阳司马家的女儿,便已王宋没有生育子女为由休弃了她。两首诗都是曹丕以王宋的口吻叙其被休弃后的心情。其一:“翩翩床前帐”,以帐的张合来喻夫妻间关系的变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王氏被休后无法割舍对丈夫的爱的痛苦和无奈之情;其二:“谁言去妇薄”,形同王氏的内心独白:一日夫妻,百日恩。尽管已被你无情的抛弃,但我对你依然感情依然深厚忠贞。再如同样描写出妻一事的《出妇赋》“信无子而应出”,弃妇也是因为没有生育子女而被休弃,但叙述时是直接以弃妇内心独白的形式,让读者倾听她诉衷情。全赋采用了对比的创作手法,从主人公回忆当初的情厚恩深到恩断义绝,弃妇“披入门之初服”登车远去,以马回顾踌躇,鸟高飞哀鸣等拟人手法暗指女主人公心中难以割舍,悲痛欲绝的心里活动。与此同时,我们也能从中深切体会到在封建社会,妇女们被蹂躏,被当成玩物和工具的不幸命运。两篇作品中都有情景交融的创作手法,字里行间固然流溢着作者对弃妇遭遇的同情和悲悯,但“仍停留在《诗经》以来描写弃妇悲怨的传统叙事模式上”[9]p52。

出妇,又称岀妻。封建宗法制度从男尊女卑的立场出发,为丈夫与妻子的离婚制造了七种理由,称为“七出”,即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姤忌和恶疾。妻子稍有不慎犯了其中一条夫家便可将其休弃,上文讲到的两位女主人公都是因无子而遭到休弃,但这实际上不过是封建社会的男性喜新厌旧,想要休弃妻子的借口而已。但这两位女主人公遭到休弃后,尽管心里难以割舍对丈夫的情感,但她们并没有抱怨丈夫的无情无义,把满心的哀怨和难以割舍旧爱的郁结放在了心底,甚至仍然保留着对抛弃了她们的丈夫的爱和忠贞。这一方面使人深刻体会到封建社会里的女性因无子而被丈夫无端休弃的不幸命运;另一方面,给读者展现了这些弃妇温柔敦厚的高尚品格和她们哀怨动人的形象。

(三)、寡妇

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女性本来就是弱势群体,社会地位低下,丈夫是她们唯一的依靠,如同“菟丝附女萝”,失去了丈夫便意味着沦落至了无依无靠的悲惨境地。失去丈夫后的女性荷载着失去丈夫的痛苦和以后独自生活孤身一人抚养子女的双重痛苦,丧偶之痛和生活的重担就这样随着丈夫的逝去而不幸地压在了她们的身上。

曹丕描写寡妇的作品有《寡妇赋》和《寡妇诗》,曹丕在《寡妇赋序》中说:“陈留阮瑀早亡。每感存其遗孤,未尝不怆然伤心。故作斯赋。”[2]p27所以,两首作品约为同时而做。两首作品中皆以寡妇的口吻心灵独白的形式诉说心中的悲苦和哀痛,给读者呈现出一个深陷亡夫之痛无法自拔的悲苦与惆怅,甚至无法忍受与丈夫阴阳两隔的凄苦愁怀而欲与亡夫死生相随的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却又因要抚养子女而注定与亡夫天人永隔的孤苦无依的女性形象。同时也通过寡妇对丈夫逝去的悲恸欲绝来表达作者对友人的深切怀念及亡友遗孀孤儿的悲悯、同情。如《寡妇诗》:

“霜露纷兮交下,木叶落兮凄凄。候雁叫兮云中,归燕翩兮徘徊。妾心感兮惆怅,白日急兮西颓。守长夜兮思君,魂一兮九乖。怅延伫兮仰视,星月随兮西回。徒引领兮入房,窃自怜兮孤栖。愿从君终没,愁何可兮久怀。”

诗中为读者描画出了寡妇在漫漫秋夜对亡夫的深切思念,将寡妇与丈夫天人永隔,永无相逢之日的辛酸悲恸描写得淋漓尽致,感人肺腑,在寡妇凄苦的自述中直见其对亡夫的深情和忠贞。真可谓“便娟婉约,能移人情”[3]p77。清张玉谷《古诗赏析》卷八:“诗伤寡妇,而竟代寡妇自伤,最为亲切。首四,就秋景说起,感时触物,苍莽而来。‘妾心’八句,以心感字承醒起意,转入长夜思君之痛。星月回天,本赋夜景,然妇随夫唱,此意亦涵。跌入引领入房,自怜孤栖,喷醒题中‘寡’字。夫寡妇之苦,何可尽言?而凉秋静夜,尤是凄其,故只就此写意,正复无所不包。末二结到从死忘愁达其深情,即隐其贞念也,何等宛至!”[3]p87在战乱的年代,生活已经够艰难了,更何况是一个没有依傍的寡妇呢?作者描写这一妇女形象时,巧妙地以寡妇的口吻自述,将寡妇的悲痛、孤苦无依的辛酸与创作主体自身对友人逝去的哀痛融合在一起,如泣如诉,为我们呈现出一个在封建社会失去了丈夫,无所依傍,只能在深夜里以泪洗面,独自伤怀的寡妇形象。

(四)、佳人

曹丕的描写妇女题材的作品如《善哉行》其二、《秋胡行》其二、《钓竿》等还描写了另一类女性——佳人。曹丕对这一形象的描绘不同于思妇、弃妇和寡妇,在描写佳人这一形象的作品多从这些女性的姿态、风度、性情及“知音识曲,善为乐方”的音乐才能来表现这类女性美丽纯真,内在美与外在美兼具的较为明朗的形象,但极少或几乎没有触及对佳人情感世界的描写刻画。

如《钓竿》中没有任何关于佳人外在形象的描绘而是以“钓竿何珊珊,鱼尾何簁簁”来反衬出佳人坚贞不二、纯真的美好品格。又如《善哉行》和《秋胡行》中虽然在描写佳人时的表现手法各有特色,却都不约而同地集中表现的是佳人的色艺俱佳和秀外慧中,两首诗中描写佳人时都有“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和“知音识曲,善为乐方”的外在美和内在美的描写。读者既能从中感觉到她们姣好的容貌,娴熟的音乐技能,亦能管窥当时的男性对女子的美的认同和接受。

上文多次提到过,建安时期尽管儒家的正统思想和封建礼教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和否定,但本质上男权为中心的社会性质依然没有改变,男尊女卑的观念也依然根植在人们的意识形态之中。从曹丕描写佳人的作品中重复出现的“有美一人,婉如清扬”、“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就可以隐约地感受到当时社会上男性对女性的审美倾向上的对女性“色艺俱佳”的要求。其间隐含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在封建社会,女性的容貌和在音乐舞蹈等方面的技艺成了女性被男权社会主体认同和接受的重要条件。而同时具备了这两者的女性在整个封建社会时期总是无可避免地和帝王贵胄等男权社会的主流男性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为他们娱情冶性,彰显风雅的途径和媒介。曹丕描写的这类女子几乎是一种被物化了的纯粹的审美对象,没有太多的个性和独立的人格。

从表面上看,思妇、弃妇和寡妇的命运和遭遇的悲剧性和反映的社会现实都较为直接,但实际上佳人这一形象所蕴涵的悲剧性意味更浓。在封建男权社会,女性没有任何话语权,“在家从父,出嫁从父,夫死从子”,甚至会被男性当做个人的私有物品任意地抛弃、转让。例如董卓乱政时就有许多像蔡文姬一样被当做战利品掳掠到匈奴去的妇女;曹丕的三个妹妹就曾被曹操当成礼物献给了汉朝的天子。而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佳人的这种被忽视了人格,被物化成纯客观的审美对象的对命运的无法掌控和君臣关系中的臣子近似于执行帝王意志,受帝王任意摆布的棋子的命运又是何其相似。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曹丕笔下的妇女形象无论是“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的思妇,“谁言弃妇薄,去妇情更重”的弃妇,还是“伤命薄兮寡独,内惆怅兮自怜”的寡妇,“知音识曲,善为乐方”的佳人。虽然她们的身份、地位和遭遇各不相同,却都情丝惆怅,忠贞坚强,温柔敦厚。

三、妇女题材作品的情感特征和精神隐喻

(一)、情感特征

儒家一向倡导“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之美,而在曹丕描写的妇女题材诗文中所表现的情感显然是有别于这种传统的审美标准的,呈现出的是一种哀婉凄凉的美感。除了描写寡妇的《寡妇赋》、《寡妇诗》中多一些悲情外,其余的篇目尤其是描写闺中思妇的篇目中所包含的情感多为哀怨悱恻、婉曲动人。清人沈德潜就曾说过:“子桓有文士气,一变乃父悲壮之习矣”[3]p77。刘勰在《文心雕龙﹒乐府》云:“魏之三祖,气爽才丽。宰割辞调,音靡节平。观其悲伤众引,秋风列篇,或述酣宴,或伤羁旅,志不出淫荡,辞不离于哀思”[3]p48。这些也正好说明了曹丕诗文中哀婉的这一情感特征。

如《离居赋》中描写了与丈夫分别而独守空房的妇女的怅然愁思。“愁耿耿而不寐,历冬夜之悠长”,[2]p22赋中的女主人公因思念丈夫无限烦愁,久久不能入眠,也正因毫无睡意使她觉得寒冷的冬夜尤为漫长得让人难以忍耐。作者在文中表现的仍然是缠绵悱恻的愁绪和幽怨。又如《见挽船士兄弟辞别诗》中,作者真实的再现了丈夫被征为挽船兵士离家时的情景,“妻子牵衣袂,抆泪霑怀抱。还附幼童子,顾托兄与嫂”[2]p375,这一伤别离的场景里虽未用过多的笔墨描摹“妻子”,但仍能使人深切体会到她心中难以言说的无奈、怨愤、恐惧、痛苦等种种心绪,感情细腻真切,低回婉转,悱恻动人。

此外,曹丕描写的妇女的这些文学作品在情感表达上都十分浓烈,无论是秋冬寒夜深闺里,还是被丈夫无情抛弃却又难以割舍对丈夫的爱的弃妇,抑或是丈夫已逝,沉浸在悲恸中的孤苦无依的寡妇,虽然读者无法感知这些女性的真实容貌,但却能深切体会得到“方舟舷歌”、“群燕”、“琴”、“星汉”等等意象所充斥着的浓烈的悲伤与相思之情。

(二)、精神隐喻

清代陈沆《诗比兴笺》卷三“放臣弃妇,自古同情,守志贞居,君子所托”。[3]p167这实际上正好说明了古代文人的文学创作中的描写对象一般都具有隐喻、象征意义这一不争的事实。

结合曹丕创作描写妇女题材作品的动因和上述对作品的分析来看,曹丕绝不只是简单地代人抒情,或抒发时代的感伤。曹丕的描写妇女题材的文学作品大多写于被立为太子之前,尤其是结合相应的史料和年鉴进行比对和分析后发现,“曹丕的妇女题材作品中描写的妇女的情感经历,命运遭遇等与曹丕当时的政治处境是存在诸多的相似,契合点的”[10]。由此可以推测,受曹丕个性、文人气质等的影响,作者便通过文学创作这种方式,将自己在政途中的渴求、哀怨甚至是政治斗争中的恐惧等情绪寄寓在与之“同病相怜”的妇女形象身上了。如《猛虎行》:

“与君媾新欢,托配于二仪。充列于紫薇,升降焉可知?梧桐攀凤翼,云雨散洪池”。[2]p300

此诗作于曹丕任五官中郎将时,据《三国志﹒魏志﹒文帝纪》南朝裴松之注引《魏略》:“太祖(曹操)不(及)时立太子,太子(按指曹丕,时未立)”,[1]p22所以,诗中的“升降焉可知”由此而来。再者,曹丕在诗中还曾以新妇出嫁,恩宠未卜自喻身世,以隐喻手法,言说自己虽生长在王侯之家,得以攀龙附凤,但名分未定,前途未卜。所以透过这些作品,不难看出他是将政治性的内容通过描写女性的情感历程、命运经历等以代人抒情的比兴形式表现出来,以夫妻关系来隐喻君臣关系的。类似的创作又如“以空闺寂寞隐喻作者当时的怀才不遇,以相思之苦隐喻作者自己渴望被重用的情感,以色艺俱佳的佳人隐喻贤才”[11]等等。这种文学创作体式在同时代的其他作家的作品中皆经常出现,尤其在曹植的作品中表现得最为明显,如曹植的《美女篇》、《洛神赋》等等。

四、社会价值

汉末建安时期的战争动乱给人们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战争带来的死亡、疾疫、饥荒等给人们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它让人们看到了生命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回首四向望,眼中无故人”[2]p187,曹丕自身作为一个历史的参与者,自身也亲历着这一切。所以,曹丕的作品和建安时期的其他文学作品一样都带有一种很浓郁的悲凉色彩。

从曹丕的作品中描写的女性身上,更容易看到这种由转乱引起的家室离怨给处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底层的妇女带来的苦难。从主观上讲,曹丕是站在抒发自己在现实遭遇中的种种情绪的角度关照妇女的心灵世界和精神追求,但从客观上讲,曹丕在关照描写对象的精神世界的过程中客观地反映了战祸给这些社会地位低下,在社会上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妇女造成的雪上加霜的艰难处境。

那种封建社会的妇女原本就是像“菟丝附女萝”一样,依附着丈夫而生存,丈夫就是她们的一切,然而战祸带来的苦难却夺走了或很可能会夺走她们唯一的依靠。由于战乱,原本应该司空见惯的离别也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如曹丕的《清河见挽船士新婚与妻别》、《清河作》、《见挽船士兄弟辞别诗》等就是典型的表现战乱时代的战争劳役给百姓尤其是妇女带来的深切痛苦。而这也客观地反映了当时社会上的普通百姓的真实生存状态。与此同时,作者曹丕将这一切与自身的政治境遇结合在一起,将这些妇女的哀怨、痛苦和自身在政治上的苦闷、哀伤等融合在一起。这种创作体式不仅扩大了描写妇女题材的文学作品的社会意义,也对后世文学产生了重要影响。

进一步品读曹丕的作品后发现:曹丕在描写妇女的作品中呈现出一方面同情和悲悯这些女性的不幸遭遇和悲苦命运,另一方面又欣赏她们的温顺恭良,只知衷诉,不知反抗的感情倾向。

这种情感主要表现在描写弃妇的作品中,如曹丕在《出妇赋》中以弃妇的口吻自述:“信无子而应出,自典礼之常度”[2]p28。从“应”和“常度”就可以看出曹丕本身是认可这种岀妻制度的,认为这是符合所谓的制度的,而且他在赋中描述的全是弃妇被弃后的难以割舍,哀痛甚至还有自省自己被弃的原因等等心理活动,却没有半点谴责或批判抛弃喜新厌旧的负心男子的言辞,更没有对岀妻这种制度进行深入的思考。因而,从这个角度上讲,曹丕对妇女的悲悯和同情是很有限的,是仅停留在感性层面上而缺乏理性的思辨的。当然,这与曹丕所处的阶级和所扮演的社会角色是有紧密的关联的,作者曹丕以一个文人的视角对身陷苦难的妇女给予了一个男性的人道主义关怀,却受其政治家身份及其潜在的男权意识的影响而使他对妇女的同情和悲悯表现得较为克制和矜持。而曹丕对妇女问题的这种态度也必然地导致了其笔下的这些妇女形象温婉敦厚有余,却缺乏大胆的质疑反抗的个性,这委实为曹丕描写的妇女题材作品的美中不足。

结束语

曹丕诗文中的思妇、弃妇、寡妇和佳人既是曹丕描写的妇女题材诗文中的描写对象,也是抒情主人公。进一步深入品读曹丕的女性题材诗文后发现,受其个性,文人气质和特殊的政治境遇的影响,曹丕在妇女题材诗文中,往往会转变角色,变成被描写对象的口吻,自己设身处地的以她们的口吻代她们言情述事,同时又让被描写对象变成他自我认同和情感发泄的载体。因而,这些妇女形象是现实中妇女生活状态的写照和缩影,同时又寄寓着作家在政治道路上的真实情感和政治愿望。曹丕作为创作主体,将自身的现实际遇、情感与这些普通妇女的哀怨离愁、孤苦无依交织在一起,让两种神似的命运潜移默化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曹丕“便娟婉约,能移人情”的独特风格,也从侧面客观地反映了建安时期的战乱给人们带来的深重灾难,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由此不难看出曹丕的文学作品在现实主义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和地位。在描写这些妇女形象时,曹丕对她们的外在形象描写都比较简约和模糊,但尤其注重对她们的情感世界和精神追求的刻画,所以,总体而言曹丕对这些妇女是给予真切的悲悯和同情的。但需要强调的是,曹丕是一个谋求在政治上有所发展的政治家,所以受封建统治思想的影响,在理性上他不可能超越他所处的阶级,将妇女放在和自己平等的地位上真正实现对女性的尊重。事实上,这种同情和悲悯是曹丕作为一个男性文人对处在封建阶级社会底层的妇女们的一种人道主义关怀,而这在建安时期乃至整个封建社会时期的同类题材的文学作品中也是普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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